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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唯一的好是让我又找来原著重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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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在差不多半月前都看过陈英雄的这个影片,当时是迫不及待地看完,也很想聊聊影片,但赶剧本实在是占据了几乎所有的时间,这段日子基本上没有时间看片,于是就找来在大学时代看过的原著,每晚忙碌完临睡前读一段,在重读村上春树这部小说的时候,看到序言就不禁怅然无比,想来第一次看《挪威的森林》到如今,已经不下12个年头吧,重读也就像是“我”渡边君在37岁之际于飞机上为BEATLES的这首歌陷入回忆之中。

当时在看陈英雄的影片之时,对配乐总感觉怪怪的,纵然原著里提到的各种具体歌曲不少,但不会是呈现出来的这种聒噪和不安,尤其是直子自杀那一段镜头横摇和铿然惊悸的配乐,简直让人觉得是那直子宛若贞子,那双垂下来的死者的脚丫子突兀地悬于前景,实在不该是村上小说的味道,况且,对于直子的死,原著中并无直接描写而由铃子转述,不知道为什么导演非要这么暴力地来一下?又比如渡边君在打工的唱片店被玻璃割破手,这个细节被慢镜和躁动激扬的音乐联合起来,制造出莫名其妙的强调,于原著里,这不过是个细节,而且后来在渡边与初美的段落里有用到,就形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况味。

说到这儿,我明白陈英雄之处理问题就在于此,他做不到村上春树那种从容闲适的自然而然,就未免显得做作起来,加上影像本身的一种具体化的作用,这种做作就更为明显,就像当年邵氏拍古龙的武侠,楚原的处理固然唯美迷离,但那种碍于技术的明显的布景化,还有演员念白的问题,都叫人觉得那份属于古龙独特的韵味怎会如此庸俗做作,按时下流行的话便是:二。其实从陈英雄的作派一直是很“做”的,法国摄影棚里拍的《青木瓜之味》就是典型“做”出来的,其后《三轮车夫》到《伴雨行》更是一路“做”到走火入魔,尤其《伴雨行》本身试图阐释的某种宗教或救赎主题,被典型文青“不知所谓”的表达浪费了一票集偶像与演技于一身的帅哥。

说到演员,那是没办法的,碰到珍玛奇这样把杜拉斯《情人》的魂魄演绎出来的,实在只能是导演的运气,而其实珍玛奇自此再也没演过一个像样角色,说实话菊地凛子演绎神经质女子是手到擒来,但她的气质过于独特,反而是强化了直子身上那份“不正常”,其实从小说来看,我倒认为该找一个能赋予直子更为“正常”一些的演员,渡边本来就是一个叙述者,影子般的人物,不能说松山研一有什么问题,其实这个人物有点《花样年华》里周慕云的样貌,你说不上来他有什么特点,但这个人物放在那里就有一种自我的气场,和周围保持着一种克制和距离,但显然梁朝伟就太老了,至于绿子水原希子,个人倒是觉得算是三人里最贴合的,只可惜导演改编的时候大幅度删减了绿子的戏份,正如有人说,绿子和直子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我很认同,村上的这篇小说正是架构于两个对应的女子的平衡之上的,由此一减,就难免倾覆,造成了影片最大的缺憾。

再次读原著,我居然被关于绿子的那些段落逗得笑出了声,这是大学时代第一次读没有特别感受到的,当时估计只觉得绿子这样的女孩甚是可爱罢了,却透出这样的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喜感,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深夜看着小说发出的笑声,听起来未免有些傻气,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要笑,可惜,导演在影片中一味“做死”,放着这么灵动欢愉的素材不用,我想,村上大概也是用了这样一种方法才使得这篇本来应该可能会走向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境地,或者因为涉及死亡而落于哀沉,却最终变得婉转清丽,充满生的乐趣和思索。

删减对于长篇小说改编为电影自然是必须的,但如若像现在这样让人对于人物产生质疑,那必然属于失败,比如绿子怎么会在父亲病逝的时候突然说要和渡边去看黄色电影呢?如果没有像小说里那样细致的铺垫,就突兀得可以,同样的,铃子突然出院来找渡边并和他上了床,抽掉了小说里她与渡边在疗养院的那些深入交谈,那就成了一桩噱头般的不伦,简直直追AV的情节设置了。

其实,我在读的时候总是觉得村上的小说极具场景和镜头感,而且充满了具象化的细节,直接拿来影像化都是可以的,况且他连配乐都在里面写得那么详细,包括小说的开篇方式,关于那片草地,直子的样貌,都是文艺片里常用的追忆式的处理,大概是导演觉得这样亦步亦趋不过瘾吧。当然,有些导演自行的处理倒也有其别样的调调,比如绿子和渡边第一次在家里约会,导演让他们在屋里不断地绕着圈走,摄影机跟着流动起来,虽然和原著的描写大相径庭,但也有趣,可惜片中像这样的生动笔触太少了。

我发现,其实村上的这个小说也是落脚于我最感兴趣的“双面女性”母题之上,这在西方电影里是屡见不鲜的,著名的就有布努艾尔的《白昼美人》、希区柯克的《眩晕》,在我看来,这皆是源于进入现代社会女性主体意识增强后,对男性所造成的一种认知焦虑,就像张爱玲写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中那个蚊子血朱砂痣饭粒的著名比喻,男人总免不了因为自己在欲望和精神上的割裂而将女人一分为二,虽说村上的直子死了绿子剩下与此并非完全对等,但根子上我觉得是一样的,再通俗一点的类比,就是“偶像剧鼻祖”《东京爱情故事》里留给我们的问题:为什么完治娶的是里美而不是人见人爱的赤名丽香呢?这个是每个成长的男人心中永远的痛。死,大抵可以看作是一种隐喻,其实质就是无法在一起、她不属于你的极端判决,然而,自以为心有所属却止不住又爱上另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是所有MAN的永恒纠结吧。

好了,写完算是了桩心事,继续奋斗剧本去!

 

PS:影片中初美和渡边在出租车中那段镜头,像极了《花样年华》苏丽珍和周慕云同样的场景,看来是李屏保对自我的COS无疑。

岩井俊二在一次采访里提到过本来他是有可能会执导这部电影的,得不到总是最好,我看大家一致认为如若他来,必定会比现在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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