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丸剑痕
【用最贴近心灵的方式,进行了一段丧子家庭重拾生活信心的旅途。】
《兔子洞》的片名并不吸引我,完全没有令我想看的冲动,它肯定不是恐怖悬疑片,要么是文艺片,要么是剧情片。当我知道影片的别名为《爱的拐点》后,事实上我猜对了,它是一部剧情片,但猜错的是,它的内容比我想象中的吸引得多。
“Love will get you through”这是海报上的一句宣传语。我大概明白,爱是一切家庭生活的源泉。《兔子洞》说的就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意外丧子的贝卡和她丈夫豪威,在儿子死后的8个月一直生活冷淡。贝卡极力清除家里有关儿子的一切痕迹,为的是不想睹物思人,但刚好跟丈夫的想法相反。二人尝试去倾诉小组倾诉家庭问题,也为了丧子和生孩的问题争吵过,但最终他们都选择从容面对现实,忘记这份深刻的痛。
从某个角度说,本来这对夫妻会走上生活的绝路,首先因为男方无法得到女方的情感回归,包括性生活,其次是女方无法从男方得到积极的情感宣泄,她不愿去宣泄。如此一来,故事的矛盾冲突就无须生硬地左添右加,导演只需要掌握好火候,把故事内部的根源问题层层剖析就交足功课了。所以,我不得不为影片的节奏鼓掌,它并不紧凑,却能够贴近心灵,还原生活,外化冲突,有起有伏。而影片之所以让我看得舒服,因为它饱含人生的积极意义。虽然作为二人幸福象征的小孩已经不在人世,而亲朋戚友时时刻刻的提起也让贝卡饱受身心煎熬,但是贝卡能够以大爱的胸襟,关心并原谅那个超速驾驶而撞死她儿子的大学生。大学生所画的画,充分表现了平行理论的观点,而这也合适地衔接到贝卡心结的出口。正因为平行理论,让贝卡相信,生活其实是美好的,世界无限大,这里可能只是一个悲伤的版本,还有其他开心愉快的版本在另一头。解开心结的贝卡让观众充满了希望,而她的观念逐渐改变,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和丈夫达成共识后,最终没有卖掉房子——带有儿子的印记的房子。丝丝入扣的温情,最终通过夫妻二人的牵手而真切地诠释了出来。
在表现两夫妻的丧子之殇时,影片处理得不温不火,非常克制,透射出来的戏剧张力均为影片后段的情感爆发点做铺垫。《兔子洞》用客观冷静的镜头和带有隐喻的画面,诉说了妮可基曼饰演的贝卡的强迫症——强迫自己忘记伤痛,但其实越想越痛。本来两人的夫妻生活会因突如其来的丧子意外而结束,但幸好影片并没有那么悲伤,导演用哀而不伤的手法渲染二人的情绪,而且仅仅是点到即止。
丧子之殇,恰好是这个家庭爱的拐点。生活并不一帆风顺,即便你是最平凡的人,影片生活化地展现中产阶级家庭的普通生活,没有繁华喧闹的都市,没有灯红酒绿的世界,在安静的小屋邨铺开不平常的家庭生活的画卷。一条即将陷入死亡的感情线,最后通过各方的关爱,得到了拐弯的机会。
妮可基曼凭借《兔子洞》角逐本届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论实力她当然不低,而且也是奥斯卡常客。妮可在影片的表现可圈可点,完整而传神地发掘出角色的内部和外部矛盾,诠释了正常妇女中的不正常。不过,我个人认为《兔子洞》的风格和平稳的故事也限制了妮可更大的发挥,相比《黑天鹅》的娜塔莉,后者可能更容易入评委法眼。无论怎样,《兔子洞》还是一部值得用心去看的电影,因为导演和编剧都用心地为我们说了一个贴近心灵的故事,带我们走了一段重拾生活信心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