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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女特工队》:自救及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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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部分用脑观影的观众,《美少女特工队》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所有的幻想,究竟是源于“洋娃娃”(Baby Doll),还是出自“甜豆豆”(Sweet Pea)呢?对此,网上似乎已然出现了两种看似截然相反,却又暧昧交错的观点。这再一次证明,《盗梦空间》关于“图腾”的设定是多么必要:因为只有当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现实界”在影片中存在,叙事逻辑才有可能是清晰而确定的;否则,一切猜测都将因没有底线而变得无可对证,进而失去意义。

 

 

在我个人看来,“底线”和“现实”其实不在别处,就在影片开始时的“世界”——同时也是整个叙事的起点与归宿。在这个段落中,导演(不愧为执导《守望者》的扎克·施奈德)浓缩了女主角进入疯人院前最重要的身世信息:母亲去世、继父谋害、妹妹夭亡。为了避免混乱,在此我不想用“洋娃娃”或“甜豆豆”这两个只出现在了幻想中的名字来指称女主角。我的看法是,现实中的她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她生命中的“创伤”是真实的,或不妨假定其是真实的(而不像有的影评所说,仅仅是“甜豆豆”臆想人格的虚构)。接下来的问题是,这番假定能否合理地诠释下面的幻想部分呢?

 

答案是肯定的。伴随着手术台上由女主角而“甜豆豆”的角色转变,幻想的部分随之开始。在此,身份的转换暗示出人格的重叠。事实上,在整个幻想中,看似矛盾重重的“甜豆豆”与“洋娃娃”恰恰都是女主角想象中的自己。惟其如此,才能充分地解释影片中(在我看来)与女主角关系最为重要,却也最为隐秘,因而也最容易被观众忽视的一个角色——“火箭女”(Rocket)的存在!——为什么“甜豆豆”对出逃计划犹豫不决?是为了保护妹妹“火箭女”的安全;那又是什么使她最终同意了计划?是因为“洋娃娃”从厨子手中救下了妹妹“火箭女”——保护妹妹、拯救妹妹,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恰恰是现实中女主角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显而易见,背负自责的女主角在幻想中按照自己的意愿,以不同的身份改写和弥补了已然发生的事实。

 

然而,妹妹毕竟没有获救,现实毕竟不可更改。于是,幻想中的“火箭女”也必须死去。值得注意的是,现实中是女主角没能及时从继父手中救下妹妹,而到了幻想中却变成了“火箭女”主动为姐姐挡刀身亡;至于最为天马行空的第三重世界,则是“火箭女”在列车即将爆炸前将“甜豆豆”推出了车厢。至此, “妹妹夭亡”的既成事实已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意义:它不是被动的受害,而是主动呃牺牲;不仅不是姐姐无力挽回的灾难性后果,反而意味着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姐姐!——歉疚与亏欠由此得到了弥合,女主角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了自恕与救赎。于是,当“甜豆豆”重演了女主角在妹妹死后被幽禁的命运时,作为另一个自己的“洋娃娃”,却迈出了逃离囚牢、奔赴自由的第一步。

 

沿此线索便不难发现,所谓的“美少女”五人组,不过是现实中两姊妹“拯救与自救”的一系列变奏,期间自然也伴随着保护不力造成的伤害与自责。最终,“洋娃娃”以自己的牺牲掩护了“甜豆豆”的逃亡,这既是女主角在想象中对妹妹之死的最终诠释,也暴露了女主角潜在的自惩愿望: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愿以自己的死换取妹妹的活。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在额叶切除的过程中,她的眼神向往而憧憬,那一刻,她的灵魂,和那位在她帮助下成功出逃的“病友”(同时也是幻想中“甜豆豆”形象的来源)一起,获得了自由。

 

这样看来,女主角的自救实在是成功的,正如片末那段振奋人心的独白。那么,本文标题中的“失败”又作何解呢?——正片结束后的歌舞泄露了答案。是的,表面上看,《美少女特工队》不啻为一个逃离父权魔爪的故事(这一点,从女医生和男看护在主人公幻想中的不同便可发现)。然而仔细一想,所谓的出逃其实从未真正逃出过父权的暗中监视——不是么?真正的欲望、真正的父权,不是来自剧情之内的恶父,乃是出自电影之外的(男性)看客。于是,当美少女们以自救的名义,投入一场又一场显然是为满足男性观众所设计的“奇观性场景”时,影片本身也就真正成为了剧情中迎合客人的美艳舞蹈:这样的“自救”,到底应该算作“逃亡未遂”呢?还是叫做“自投罗网”呢?这样的“分裂”,又应当被概括为“貌合神离”呢?还是归咎于“言不由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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