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腹》根据泷口康彦的小说《异闻浪人记》改编,围绕展现武士道精神的终极形式——切腹展开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故事。导演小林正树通过这个故事,对武士道精神做了一番讨论,批判了所谓武士的体面这种虚假可憎的东西,讴歌了贫困武士坚守尊严的精神,同时对他们的不幸生活遭遇表示出深切的同情,揭露出封建社会的黑暗和不公。这是一部构思巧妙、制作精良、发人深省的杰作。本片在戛纳电影界上获得了赞誉,在日本国内赢得了每日电影评选的最佳影片奖,出演半四郎的仲代达矢凭借此片获得了数座最佳男主演奖奖杯。
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堪称日本电影的经典制作!故事背景是宽永七年(1630年),德川幕府第三代将军家光掌权的时候。当时由于家光实施中央集权,削弱了许多诸侯大名,使得社会上出现了许多浪人,即失业武士。造成常常有一些浪人跑到诸侯家,表示要在玄关切腹自杀,逼使诸侯要用钱打发他们,成为当时流行的敲诈手段。
宽永七年三月,有个叫千千岩求女(石滨朗)的浪人来到当时幕府大臣井伊家,要切腹自杀。井伊家的家臣识破了他敲诈的意图,逼他切腹。求女这时根本穷得连刀都卖掉了,身边只带着两枝竹制的赝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将竹刀奋力插如腹中,咬舌自尽。
同年七月,井伊家又来了一个年约五十自称津云半四郎(仲代达矢)的人,来访的理由也是为切腹自杀。半四郎实为求女的岳父,求女因妻子病中不得已采取诈骗手段,不料却被逼死。不久半四郎的女儿、外孙也相继病殁,半四郎于是前来寻仇。半四郎将送回求女尸首的三名家臣打败,并割下三人的发髻。井伊家的人欲杀半四郎,却在一阵厮杀后被他冲入内院并将井伊家传的战袍打散,但半四郎随后也切腹自杀。
本片讲的是一位中年浪人来到一诸候家请求在玄关前切腹自杀,由此引发出复杂的人物关系及种种引人深思的故事。切腹是武士道精神的终级体现,被认为是最能体现武士道精髓的一种自杀仪式,但导演小林正树在本片中所表现的恰恰不是这些。他提醒世人的是人道主义远比虚假的武士道精神更为可贵。
这是部极具批判色彩的电影,揭示武士道精神的可悲之处,表面是劝惩那武士放下手中的武士刀,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实质是告诉世人所谓的尊严远不如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重要。本片打斗场面并不多,但叙事结构精巧,场景和演员位置的安排恰到好外,以及演员仲代达矢在本片中的出色表现,营造出了极为紧张的气氛,乃至比单纯的打斗场面更吸引人。
导演小林正树的这部影片,从叙事结构上言讲,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是一部1962年的作品,就是时至今日国内的电影也少有如此叙事架构的作品,而在当年小林导演已经运用的如此之娴熟。引发争议的还有残忍的刻画了十字切腹的艺术,虽然十字切腹没有完整的从画面上表现出来,但是演员的深刻的表情足以反映了一切。
令人赞许的还有场面的宏大,这种宏大不是依靠人数、广袤开阔的视界来获得的,而是从房屋的结构、天空的云彩、风吹地气势加上武满辙的恢宏音乐来获得的。这是由一些天才艺术大师完成的作品,就说天空的云彩,按照仲代达矢的说法,为了拍摄合适的云层小林导演整整两个星期都待在京都。
同样令人震撼的是其中的格斗场面。这些格斗场面数量上非常的少,但是质量上非常之高。这些场面同目前电影市场上看到的那些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武打片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些场面有着凝重的质感,同样也是在采访仲代达矢影片中了解到这些刀战的场面居然是真刀的表演,真是骇人听闻。
仲代达矢和三国连太郎之间有着大量的对白,这同样非常的引人入胜,也是在对白中了解了千千岩求女的故事,从而涉及了整个德川幕府时代历史背景。从历史和政治的角度看这部影片,可以非常清晰的反映一个论点,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的强大总是无可避免的践踏在强权政治体系之下。这种宿命的悲剧笼罩了整个影片,但是我了解的小林导演却不是这样的人,非常的固执,甚至胜于黑泽明。
另外方面表现在对于政府的不妥协上。也许真是有了人生的不妥协个性才造就了如此伟大的作品,而反观我们的艺术家群体性的要么妥协了,要么协商了。
《切腹》的主题是小林正树一贯想表达的个人对抗体制的故事,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也反映出了体制中权贵的虚伪和束缚人性的道德传统的罪恶。小林正树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把人性的力量描绘的如此有力而伟大,在它面前所谓的仁义道德、国家体制都显得那么渺小软弱。但最后,个人的悲剧总是无法避免,一阵枪响后,勇士也无奈的倒下了。小林正树的《夺命剑》里,三船敏郎饰演的武士倒在暗枪之下,黑泽明的《七武士》里,最厉害的久藏免不了中枪的结局,就连《乱》的最后也是一枪夺走了老秀虎最后的幸福。
其中久藏中的那一枪最让人动容,绝世的高手,再快也躲不过火器的一击,倒下又挣扎着爬起,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身躯却在尘土中痛苦的挣扎。这一枪枪,终结了武士时代,也打破了观众对个人冲破体制桎梏的遐想。真正的勇士不会倒在敌人的刀下,但却躲不过滚滚的历史潮流。《切腹》的最后,一切都被修饰如初,写入历史的只有那么扭曲的寥寥几行,于是我们就知道了,在史书的字里行间,多少英雄被抹杀,多少家破人亡的惨剧才铸得成那厚厚的一本。
《切腹》可说是打破了日本时代剧电影臼壳之作。一般的时代剧电影仅是培育刀剑明星的英雄主义,而《切腹》则突破了这类形式,而更接近于展现时代真实的一面,如果以历史学的角度看,《切腹》可以说是一部“历史电影”。
在历史上《井伊家觉书》中记载了半四郎与千千岩求女的事迹,根据《井伊家觉书》的记载,半四郎的这场骚动一点都不损及井伊家的名声,反而增加了井伊家的权势。《切腹》对权力者为保存面子,所做的虚饰以及没有人性的行为,有非常痛切的描写。
录影带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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