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迪·艾伦不止一次在电影中表现出自己对“死亡”的“迷恋”,生命的虚无在他的电影中经常被重复,而爱情的无常在他的电影中也不断被提及。生命的虚无和爱情的无常便造成了一种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使得某些事情成为意外。“伦敦三部曲”皆都影射到了生命的虚无,而《赛末点》对于虚无生命和无常爱情的挖掘更加深刻。
在《遭遇陌生人》中,依旧可以看到伍迪·艾伦过去的痕迹,这也是伍迪·艾伦始终热衷的创作方式,他用不同的故事和不同的方式来阐述同样的问题。而无论从叙事模式还是从故事题旨来说,遭遇陌生人更像是一部不必载歌载舞的《人人都说我爱你》。或许,在伍迪·艾伦的眼里,爱情从来不分深浅,亦从来不分长短。尽管《遭遇陌生人》也通过车祸事件、生老病死轻触生命的虚无,但更多的是在描摹爱情的无常性。
在《安妮霍尔》中,伍迪·艾伦饰演的艾尔维·辛格在影片末尾提起一个笑话:有个家伙去看精神医生,他说“大夫,我兄弟疯了,他以为他自己是只鸡”,医生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是想带他来着,可我需要鸡蛋”。在讲完这个笑话之后,伍迪·艾伦饰演的艾尔维·辛格接着说,“这就是现在我对男女之间关系的感觉: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但我想我们还一直要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遭遇陌生人》中的爱情亦是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盖玛·琼斯饰演的海伦娜热衷于占卜,占卜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与虚无的生命沟通以及论断未来的命运,而占卜与爱情一样是非理性的、疯狂的、荒谬的。于是,在伍迪·艾伦的“撮合”下,电影中的一家人开始了他们各自荒唐的生活。
乔什·布洛林饰演的失意作家跟约翰·库萨克在《子弹横飞百老汇》中饰演的“剧作家”有着相似之处,两者都是无才无能,乔什·布洛林在《遭遇陌生人》中的角色更是有点无德。《遭遇陌生人》和上一部《怎样都行》中皆都保留着伍迪·艾伦式的繁琐对白,大量旁白和对白更是让观众在看电影时不能分心。伍迪·艾伦一直擅长用繁琐的对白来活络观者的思维,而他作品中人物的鲜明性格也使故事趋于荒诞,而这种荒诞是其电影中屡试不爽的喜剧形式。
《遭遇陌生人》与《人人都说我爱你》在故事构造和营造喜感方面邮政日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展现一个家庭的不同成员的感情故事来阐述爱情的无常。而《遭遇陌生人》中的观点要比《人人都说我爱你》“消极”一些,而这种“消极”可以被看做“激情退却后的成熟”。激情的退却当然不仅仅体现在不再载歌载舞的方面,而是电影人物皆都与青春脱离干系深陷于现实的泥淖之中,或在古稀之年追逐各自的“目标”。纵观电影中的整个家庭,除了海伦娜和女婿罗伊之外,其他人的感情皆都未果。然而罗伊“抱得伊人”是以不道德的成名为基础,终是昙花一现。海伦娜的“终成眷属”也不过是“陌生人”的“第二选择”。伍迪·艾伦又一次精心为电影戴上一张笑脸面具,面具之下却藏着无声的伤悲。喜剧形式与悲观主义在这里又一次邂逅,这是一部成功的抚今追昔之作。尽管伍迪·艾伦没有给观众带来太多惊喜,但他的作品一如既往的打动了他的影迷。
从电影结局来看,《遭遇陌生人》似乎是一个没有讲完的故事,但“人生原本就是没有讲完的故事”。或者,这种“戛然而止”更能阐明爱情的无常,而“A Tall Dark Stranger”也是由海伦娜在影片末尾说出来的,这部电影也可以说是用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故事成全了海伦娜的“遭遇陌生人”。而当人们遇见的“梦中人”成为“陌生人”,也会“甜蜜和卑微”的接受现实生活的无常。无论怎样,伍迪·艾伦就是“怎样都行”,《遭遇陌生人》依旧引人思考,而且妙趣横生。